叶老太君看到叶卿,面上的哀恸才收了几分,又是激动又是心酸的道:“这是卿姐儿?上次祖母见你的时候,你还只有这么高,走路都要祖母抱……”叶老太君颤抖着用枯瘦的手在身前比划了一下,眼眶红得厉害。太后被也老太君说得心口一酸,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,哪怕她如今已经坐到太后的位置,一年到头想见家人几面也不容易。她对叶卿道:“快过来,让你祖母好生看看。”叶卿其实是个不容易共情的人,但叶老太君这说话的语气跟她过世的外婆太像了,她心中难免有几分触动,上前握住叶老太君苍老枯瘦的手,唤了一声:“祖母。”“好孩子,好孩子……”叶老太君又哭了一场:“这些年在宫里,你们都受苦了。”太后是个要强的人,哪怕是在自己生母面前都不肯露出那柔软的一面,红了眼眶也只扭过头去拭泪。一番嘘寒问暖后,叶卿才想起正事,问:“祖母,您半夜进宫,是家中出了什么事吗?”一提这个,叶老太君心中便哀恸不已,把手上的龙头拐杖拄得梆梆响:“你父亲……出事了。”叶尚书?她不是已经阻止他前去治水了么?他在京城能出什么事?叶卿懵了一会儿,才问:“父亲?父亲怎么了?”叶老太君哽咽道:“他去江南治水,结果这几日江南暴雨,山洪暴发,冲毁修筑一半的水库堤坝,洪涝成灾,你父亲当时在水库监工,也被洪水卷走了,迄今生死不明……”叶卿听到这里,心口也是一沉。叶尚书压根没听她的劝!还是跑江南治水去了!叶老太君连夜进宫,是来求援的,毕竟是叶尚书治水不利。如果他真死在治水途中,或许皇帝还不会计较,但若是他还活着,这治水不利的罪名就绝对逃脱不了。如今江南水患更甚,只怕皇帝会震怒,而叶家能求情的,也只有她和太后。“母亲宽心,兄长必然不会有事的。”太后道。如今叶家官职最高的就是叶尚书,虽然比不上朝堂上那些三公九卿,但好歹还能支撑整个叶家。叶尚书若是没了,叶家当真就找不出一个能挑大梁的当家人了。叶老太君悲切道:“我就亭修这么一个儿子,那也是你们的嫡亲兄长和父亲啊!芸儿,卿姐儿,你们在陛下跟前求求情,让陛下多派些人去找找亭修吧!”水患一发,当地百姓全都流离失所,衙门的官兵兵力不够,一边要负责遣散难民,一边又要寻找被大水冲走的官员。叶家得知叶尚书出事后,家中的小子就带着小厮全部赶往江南寻叶尚书去了,但毕竟人手有限,远没有朝廷派兵过去寻找来得快。太后当即就道:“出了这么大的事,皇帝定然还在御书房同朝臣商议救灾之法,哀家一会儿就亲去御书房,让皇帝派人前去找兄长。”叶老太君今日哭得太久,眼睛都已经肿了,她颤声道:“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……不管怎么着,都要让我老婆子再见亭修一面……”“母亲,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,兄长指不定已经被找到了!只是消息还没送到京城而已。”太后一边抹泪一边道。比起叶老太君和太后的悲恸,叶卿倒是显得格外冷静。她问:“祖母可知父亲遇难是在江南哪一带?”叶老太君虽不知叶卿为何要这般问,还是答道:“你父亲离京前来向我辞行,说是去扬州庐江办差事,还说回来途中会经过吴郡老宅,要把他爹的坟墓修缮过。”说到叶尚书要去给已逝叶太傅修坟,叶老太君触动心底的伤心事,不免又落下泪来。叶卿对这个世界的世界地图不是很有概念,不知道挨着扬州庐江的会有哪些郡县,便道:“您归家后传信给去寻父亲的兄长们,让他们先到庐江找当地府衙的人,府衙的人应当知晓是在哪一带的水库被大水冲走的。让兄长他们找一个当地人带路,从父亲被水冲走的地方顺着河流往下游找,但若是找过一个郡县的流域就不要再往下了。”洪水那般凶猛,叶尚书若被洪水带出两个郡县,这这么长的溺水时间,叶尚书就肯定已经没救了。
叶老太君看到叶卿,面上的哀恸才收了几分,又是激动又是心酸的道:“这是卿姐儿?上次祖母见你的时候,你还只有这么高,走路都要祖母抱……”
叶老太君颤抖着用枯瘦的手在身前比划了一下,眼眶红得厉害。
太后被也老太君说得心口一酸,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,哪怕她如今已经坐到太后的位置,一年到头想见家人几面也不容易。
她对叶卿道:“快过来,让你祖母好生看看。”
叶卿其实是个不容易共情的人,但叶老太君这说话的语气跟她过世的外婆太像了,她心中难免有几分触动,上前握住叶老太君苍老枯瘦的手,唤了一声:“祖母。”
“好孩子,好孩子……”叶老太君又哭了一场:“这些年在宫里,你们都受苦了。”
太后是个要强的人,哪怕是在自己生母面前都不肯露出那柔软的一面,红了眼眶也只扭过头去拭泪。
一番嘘寒问暖后,叶卿才想起正事,问:“祖母,您半夜进宫,是家中出了什么事吗?”
一提这个,叶老太君心中便哀恸不已,把手上的龙头拐杖拄得梆梆响:“你父亲……出事了。”叶尚书?
她不是已经阻止他前去治水了么?他在京城能出什么事?
叶卿懵了一会儿,才问:“父亲?父亲怎么了?”
叶老太君哽咽道:“他去江南治水,结果这几日江南暴雨,山洪暴发,冲毁修筑一半的水库堤坝,洪涝成灾,你父亲当时在水库监工,也被洪水卷走了,迄今生死不明……”
叶卿听到这里,心口也是一沉。
叶尚书压根没听她的劝!还是跑江南治水去了!
叶老太君连夜进宫,是来求援的,毕竟是叶尚书治水不利。
如果他真死在治水途中,或许皇帝还不会计较,但若是他还活着,这治水不利的罪名就绝对逃脱不了。
如今江南水患更甚,只怕皇帝会震怒,而叶家能求情的,也只有她和太后。
“母亲宽心,兄长必然不会有事的。”太后道。
如今叶家官职最高的就是叶尚书,虽然比不上朝堂上那些三公九卿,但好歹还能支撑整个叶家。叶尚书若是没了,叶家当真就找不出一个能挑大梁的当家人了。
叶老太君悲切道:“我就亭修这么一个儿子,那也是你们的嫡亲兄长和父亲啊!芸儿,卿姐儿,你们在陛下跟前求求情,让陛下多派些人去找找亭修吧!”
水患一发,当地百姓全都流离失所,衙门的官兵兵力不够,一边要负责遣散难民,一边又要寻找被大水冲走的官员。叶家得知叶尚书出事后,家中的小子就带着小厮全部赶往江南寻叶尚书去了,但毕竟人手有限,远没有朝廷派兵过去寻找来得快。
太后当即就道:“出了这么大的事,皇帝定然还在御书房同朝臣商议救灾之法,哀家一会儿就亲去御书房,让皇帝派人前去找兄长。”
叶老太君今日哭得太久,眼睛都已经肿了,她颤声道:“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……不管怎么着,都要让我老婆子再见亭修一面……”
“母亲,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,兄长指不定已经被找到了!只是消息还没送到京城而已。”太后一边抹泪一边道。
比起叶老太君和太后的悲恸,叶卿倒是显得格外冷静。
她问:“祖母可知父亲遇难是在江南哪一带?”
叶老太君虽不知叶卿为何要这般问,还是答道:“你父亲离京前来向我辞行,说是去扬州庐江办差事,还说回来途中会经过吴郡老宅,要把他爹的坟墓修缮过。”
说到叶尚书要去给已逝叶太傅修坟,叶老太君触动心底的伤心事,不免又落下泪来。
叶卿对这个世界的世界地图不是很有概念,不知道挨着扬州庐江的会有哪些郡县,便道:“您归家后传信给去寻父亲的兄长们,让他们先到庐江找当地府衙的人,府衙的人应当知晓是在哪一带的水库被大水冲走的。让兄长他们找一个当地人带路,从父亲被水冲走的地方顺着河流往下游找,但若是找过一个郡县的流域就不要再往下了。”
洪水那般凶猛,叶尚书若被洪水带出两个郡县,这这么长的溺水时间,叶尚书就肯定已经没救了。